朱阿比懂得祭典儀式,教族人唱母語歌謠, 成為噶瑪蘭族口述歷史重要人物----「久遠的吟唱-平埔族人」,蒼老的聲音,久遠的民族。花蓮新社部落的阿嬤朱阿比與潘烏吉仍然擔任部落裡的女祭司,她們是海洋的孩子,靠海維生,也有著 海一般的寬闊與豁達。他們吟唱著古老的詩歌,渲染歡樂的平埔熱情。
阿嬤的口中傳唱著久遠的平埔歌謠,祖先們的音容在歌聲中飄近飄遠。 儘管多數平埔族已然漢化,花蓮新社部落的朱阿比與潘烏吉,仍然擔任部落裡的女祭司,為族人治病祈福。雖然記不清祭儀裡的細節,但阿嬤們深信,只要誠心誠意,祖先會原諒並且幫助她們,就算在夢裡,祖先也會來教導她們。
阿嬤低低的吟唱著過往的歌謠,表達內心對神靈的感激,也請祖先們放心,族人絕對不會丟棄祖先留下的傳統。平埔族中的噶瑪蘭族原音漸消,然而遠在花蓮新社後山的噶瑪蘭族祭司朱阿比,為現存能呈現語言與音樂,以及執行儀式的噶瑪蘭族人,被民族學者稱為「噶瑪蘭的百科全書」。
朱阿比前不久在眾人面前唱出噶瑪蘭族的搖籃曲、治病儀式前的祭酒禮等,祖先所留下來的歌謠引起了注意。 朱阿比是部落中對於祭典儀式、語言、歌謠懂得最多的,同時又能任翻譯,除了擔任祭司幫人治病,教唱母語歌謠,一些中外語言學者、人類學家都找她當「報導人」,成為噶瑪蘭族口述歷史中重要的人物。
在新社山邊的家中見到記者來訪,朱阿比先以維士比、糯米酒進行祭祖禮,一面用右手指沾酒,向四方之神彈指噴酒數滴,以招請祖靈降臨,口中一邊喃喃。「治病、作傳統祭典活動前,都要先祭祖,我現在告訴阿公、阿嬤、爸爸、媽媽,現在有客人來,要問噶瑪蘭的事。」
朱阿比的祖先從宜蘭移居花蓮,她來自祭司家庭,祖母烏慕斯、養母朱烏吉與姑母均為祭司,她自然也成為繼承人。「阮姨婆、阿嬤還在時,很多歌都會唱,連喝酒時都唱,雖然沒有刻意學,聽著聽著自然就會唱。而真正學治病儀式,是老母教我的,十歲開始唱這些歌,現在閉著眼睛想忘都忘不了,早知道現在有人想聽,當時就應該多學一些。」
八歲時因一次放牛的小意外休學在家,開始從養母口中接觸傳統的治病與喪葬儀式。十一歲時生了一場大病,完整地體會一次噶瑪蘭博統的治病儀式與療程,「以前,少女生病了,經過老一輩祭司占卜,問祖先要不要作治病儀式,作過以後就自然變成祭司」。
對於噶瑪蘭人而言,歌是用來與神交換、溝通,患了病要敦請神來治療,而祭司的工作即透過歌謠與神溝通,達到治病的作用。 記憶已逐漸模糊,不過朱阿比依稀記得當時生病全身發燒的景象:「老母抱我到床上,看到蚊帳頂頭有穿白衫的囝仔在飛來飛去」母親就幫她進行「kisaiz」(專為少女生病所作的大型除瘟祭)驅邪儀式,這是噶瑪蘭最大規模的一種治病儀式,由於儀式進行較久,繁文縟節多,後來慢慢不被採用,不過朱阿比仍從家族中的祭司習得,為現存能執行這項儀式的祭司。
通過噶瑪蘭女性習巫的第一個成巫儀式後,朱阿比接觸的是第二成巫式「paga1avi」,這個儀式只要在家中客廳,不需動用太多祭品與人力即可進行,因此,成為後來男女族人都適用的治病儀式,直至今日,朱阿比偶爾還會幫人進行這項儀式。
提到噶瑪蘭族瀕臨消失的危機,朱阿比說,只要有人找她唱歌,從來都不會拒絕的,「像凱達格蘭族,已經沒了,如果還在的話,留一個人下來講幾句話也好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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